穆投仁

想到什么写什么,爬墙很快

【鬼泣dvd无差】五次维吉尔觉得但丁是蟑螂,一次他决定使用杀虫剂(1)

*含有大量对官方剧情的篡改及捏造

 

 


“我讨厌但丁。”维吉尔在晚餐桌上毫不客气地宣布。

尽管随之而来的是母亲无奈的笑容和父亲不赞同的眼神;但丁,他的幼弟,也从他手边的座椅上投来令人难以忽视的目光。

 

但,维吉尔想,管他的呢,妈妈一直对他们说,把内心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也是一种勇敢的表现——他今天决定要当个勇士。

于是他顶着三道炙热的目光继续道:“但丁就像只蟑螂一样惹人心烦!”

 

“哦!”伊娃发出无意义的感叹,显然还没做好小儿子物种突变的心理准备,她完全愣住了,眨眨眼,又一次感叹道:“哇,这可真是……”这次她看起来准备好了,又露出了两个儿子所熟悉的、包容而了然的神情——这给维吉尔注入了一些自信,毕竟在魔剑斯巴达的注视下,发表兄弟阋墙大逆不道的演说变成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。

以及,虽然维吉尔本人永远不可能承认,但被称呼为“蟑螂”的弟弟脸上混杂着惊愕和沮丧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。

 

在伊娃和斯巴达能够说些什么之前,但丁跳下了高脚餐椅。紧接着维吉尔听到身后传来木质楼梯被快速轻盈地踩过的声音,接着是很响的关门声。

但丁上楼了,回到了他的房间——准确来说,是他们的房间。

幼稚。维吉尔在心里冷笑一声后评价。幼稚且缺乏考虑,如果但丁真的不想见他,那就不该躲进他们共同的卧室。他打定主意,就算但丁把门反锁起来,也不能阻止他在合理的时间坐在床上看他的睡前读物。

 

年轻的母亲与她的丈夫对视一眼,端起但丁只吃了几口的派转身上楼。

现在餐桌旁只剩下维吉尔和他的父亲。

斯巴达什么都没说,这让他的长子感到一丝忐忑。魔剑士看起来欲言又止,对双胞胎来说这种神态并不陌生——鉴于他们的父亲在人类语言方面可以称得上是“匮乏”。

 

片刻过后伊娃回到餐厅,手里的盘子不见了——这是个好消息,意味着但丁在闹脾气,但远远没有生气到不肯吃完晚餐的程度——她察觉到父子间怪异的气氛,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肩头:“别那么严肃,亲爱的,你要吓着他了。”于是斯巴达挫败地叹了口气,将脸埋进掌心。

伊娃坐到了维吉尔身边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,抚摸着长子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:“你弟弟有点伤心,但我告诉他如果你一直惹哥哥生气,这就是必然的结果。”

母亲的语气放得很轻:“能和我说说吗?为什么会觉得你弟弟讨厌?”

 

维吉尔想,如果要说讨厌但丁的理由,那简直多得数不清:试图抢夺他的所有物品,尽管但丁自己也有一样的;总是在他想自己安静地看一会书的时候打扰他;会发出巨大的噪音;永远像条从没吃过东西的饿狗。

而这些他都可以忍受。

维吉尔无不自满地想,他是双胞胎中的哥哥,比另一个家伙更成熟、更可靠、更受父母信赖。

只能怪但丁今天太过分了。

 

维吉尔举起手臂,把手腕塞到伊娃眼皮底下:“但丁他居然咬人!明明是他先要打架,但是又耍赖!”

伊娃看向她长子露出的那截手腕:和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一样细瘦,上面清晰地印着一圈齿痕,维吉尔还在继续控诉:“动物和虫子才咬人!但丁简直比虫子还讨厌……”

伊娃端详着那个伤口,她了解自己孩子们恐怖的愈合速度,按照现在的样子推测,但丁当时恐怕咬掉了他哥哥手上鸟蛋大小的一块肉。

 

作为人类,伊娃时常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玩闹的力度感到心惊肉跳,她用指尖拂过那圈印记——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时间,那痕迹又变淡了一些——伊娃人类天性中回避争斗和伤痛的那部分令她感到隐隐的担忧。

伊娃叹了口气:“很疼吗?”

而维吉尔尚且对母亲的顾虑一无所知,比起那点疼痛,他更在乎和但丁之间的胜负。

“我马上要赢了……然后但丁突然咬了我——这是作弊,那块派本来应该是我的。”

 

事实上,但丁在他们打架的时候会用一些恶劣的小招数这件事,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。有时候是扯头发,有时候是咬手臂,偶尔还会用指甲划破自己兄弟的皮肤。维吉尔本不在乎这些,他一边忍受这些小花招,一边自豪地想,这是他作为力量更强的一方对但丁做出的让步——前提是但丁在此前从未用这种“卑鄙”的手段赢得致胜关键。

维吉尔自认已经占尽优势胜券在握,直到手腕上传来皮肉撕裂的痛楚,他一瞬间失去了对幼弟的压制,之后再也没能夺回胜利。

 

“咬人不算!”维吉尔被但丁骑在身上钳着喉咙,两个人都气喘吁吁。

年幼的那个斯巴达嘴边还留着胞兄的血肉,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了脸上的汗和嘴角的血。

“这有什么?你不承认吗?我赢了,维吉。”

 

维吉尔挣扎了几下,只让他的幼弟愈发收紧了钳制。在把自己的兄弟掐死之前,但丁及时放松了手指:“老爸说过,要愿赌服输。”

维吉尔重获氧气,脸涨红得像要渗血,说不出话来。他无意质疑父亲的教诲,但这并非他所向往的和但丁的战斗。

他们是那么特别,不同于其他任何人或恶魔,理应更正式、更优雅地战斗——而不是像街头混混一样扯掉对方的头发——但丁毁了这一切,把他们兄弟同所有彼此厮打的其他什么东西混为一谈,就为了赢一个妈妈烤的巧克力派!

 

失败的恼怒和一种毫无理由的恐惧混杂在一起冲上维吉尔的头脑,他瞪着但丁,后者一如往常地没能明白他愤怒的理由。

无可救药。维吉尔在心里说。

他弟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若有所思:“你不会想假装自己是个绅士吧?别开玩笑了维吉,我们又不是人类?”

效果立竿见影——但丁彻底激怒了他哥哥,维吉尔一把将但丁从身上掀下去,独自离开了,直到晚饭时他们才重新坐在一张餐桌上。

 

总之,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——虽然维吉尔不可能向母亲陈述他感到恼火和恐慌的真正原因——他依偎在母亲怀中,斯巴达在餐桌的另一侧注视着他的妻儿,为儿子们无伤大雅的打闹微笑着,温和而不失严肃地下达了裁决:“不管怎么说,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讨厌自己的兄弟,去看看你弟弟吧,维吉尔。”

于是半魔儿童不情不愿地敲响了他们卧室的门——如果但丁不开门,那么他就去告诉父亲,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可悲的小气鬼。出乎意料的是,门很快被打开了一条小缝隙,露出他弟弟的几根手指和一块衣角,瓮声瓮气地问他来做什么。

 

“你哭了?”

双胞胎中年长的那个立刻察觉到对方与平时不同的声音,但丁用沉默回答,维吉尔意识到下一句话决定了自己会不会被再次关在门外。

他想了一下,决定实话实说:“爸爸让我来道歉。”

门缝犹豫了一会——维吉尔几乎能听见另一侧传来但丁大脑转动的声音——然后但丁打开门,把哥哥让进屋里。

 

屋子里没开灯,显得有些暗。维吉尔借着窗外黄昏的光亮看到胞弟脸颊上有闪烁的痕迹。

这个胆小鬼,因为这点小事躲在房间里哭鼻子,维吉尔第无数次在心里抨击道。

 

“你真生我的气了吗?”

但丁蜷回床脚,在地板上缩成一团。

维吉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——但丁每天都在惹他生气,他们都知道维吉尔今天的爆发不是因为这个——他只好走过去,贴着弟弟并排坐下,年幼的半魔心情依旧低落,不时发出努力压低的啜泣声。

 

维吉尔仔细斟酌着词句,而但丁难得地放任沉默将二人包裹——虽然也并没有多久,他朝哥哥伸出手臂。

“?”

“你咬回来吧。”

“……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计较这种事。”

他时常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弟弟天马行空的想法,比如现在被叫做“蠢货”却看起来松了口气这部分,维吉尔也完全无法理解。

 

“那你是生气我抢了你的巧克力派吗?”但丁又问。

维吉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些什么,他弟弟就从身后(也就是床底下)拿出了什么东西:是伊娃之前拿来的巧克力派,除了但丁之前在餐桌上吃掉的一小块之外完全没动过。

年长的半魔在“你不吃为什么要抢我的”和“别把食物放在床底下”之间犹豫了一下,最后好奇心战胜了告诫,他质问但丁,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。又要跑来抢,抢了又不吃。

 

“妈妈和我说你每次赢了一整个派以后都吃不完……上上个月你逞强一口气吃了一整个,结果肚子涨得睡不着。”

“……那又怎样?”

“——我们其实可以平分的!或者,维吉你也可以稍微多吃一点。”

“没有那个必要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……”但丁小小地撇嘴,“所以如果我赢了,我就可以决定怎么分配它,——这半边给你,妈妈拿了两个叉子上来。”

 

接下来的时间里,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双胞胎坐在墙角分享了甜点,房间里只剩下叉子刮擦盘底和咀嚼的声音。

十五分钟后,维吉尔咽下最后一口食物,但丁还在忙着咀嚼一块派皮,后者无视了父母关于”嘴里有东西不要说话“的教导,含混不清地朝自己的哥哥说话。

“维吉……你真的讨厌我吗?”

维吉尔摇头——他还能怎么做呢,在这种时刻,凝视着他双胞胎兄弟湛蓝明亮的眼睛。他向自己承认,他无法想象和但丁分开的未来。

他弟弟小小地欢呼一声,扑上来,用沾满食物残渣的手抱住了他。维吉尔感到自己额头上的血管跳了两下,但他暂时不想把但丁推开——他一直觉得这或许是但丁的超能力,他弟弟虽然不清楚他生气的原因,却总能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再进一步,什么时候应该收敛。

 

维吉尔感受到那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埋在他腰腹间,幼年半魔的呼吸暖烘烘的,有些痒。但丁贴得很紧,几乎整个人搭在兄长身上,像许多个他们一同入睡的夜晚那样。

“那我还能咬你吗?”

维吉尔听到腰腹处传来闷闷的提问声。

“闭嘴但丁,只有虫子才咬人。”他这样回答——但没有说不行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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